05/04/2020

居家隔离的第三个星期，我终于买到了卫生纸。

第一天发现超市里的卫生纸被搬空的时候，我完全没放在心上。但是当第二天、第三天货架上还是空的，我才意识到“这下可麻烦了”，拉着超市经理问何时才会进货，经理两手一摊：“可能下周就到货了，但也可能这个月都买不到了。”

（西班牙进入全国紧急状态之初，卫生纸被一抢而空）

一觉醒来，所有人都在跑去超市的路上。恐慌性的囤货愈演愈烈，本地卫生纸厂家不得不在Facebook上发帖，一方面告知大家目前的生产进度，另一方面号召按需购买，让每个人都有纸可用。

除了卫生纸以外，超市里另一个“消失”的商品就是肉类，就连平日颇受嫌弃的火鸡肉都被买光了，我只来得及抢到一小块猪脸颊肉——这种时候还能被剩下，看来是真的不招人待⻅。

（空空荡荡的肉类货架）

囤积⻝物是人类面对危机时自然的反应，而在这样的特殊时期，采购⻝物成了一种需要珍惜的出⻔机会。⻄班牙从三月中旬起进入警戒状态，人们仅在特定的几种情况下才可以出行。买菜当然是外出的正当理由之一，于是有人每隔几个小时就下楼一趟，先去买一条⻓面包，转悠一圈后再回去买一打啤酒。很多城市也由此有了新的规定，如果你只是拿着薯片和汽水这类非生存必需的饮⻝在街上闲逛，警察有权对你做出处罚，有些地方甚至限定居⺠在超市购物的最低金额，还有的规定居⺠每星期买菜不能多于两次。

好在三个星期过去了，人们开始适应居家隔离，囤货的人越来越少，各个工厂也习惯了新的加速生产节奏，超市货架上又是满满当当的了。随着新增病例有所降低，居⺠们的情绪逐渐稳定，从自家窗口望出去，城市好像已经从恐慌中脱身，但事实上，在居家隔离之外的生活完全是另一个样子。

⻢德里市殡仪馆已经无法继续超负荷工作，市政府只好征用了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内的溜冰场用于存放遗体，但情况依然没有好转，⻢德里无奈向邻近的⻢哈达翁达市求助，启用了另一处近两千平方米的溜冰场。